第(2/3)页 那是她走过的路,一寸一寸,用命铺出来的道。 而她现在躺在高台上,生死未卜,脉息几绝。 他的指节捏得发白,声音低沉如雷鸣前的寂静: “云知夏,你点燃了天下,就不能让自己灭了。” 与此同时,药阁门前,裴公公拄杖缓步而来。 他一身素袍,无仪仗,无随从,唯身后跟着两名宫婢,手持扫帚。 百姓见他到来,纷纷避让,却无人退散。 他们默默注视着他,眼神复杂——有恨,有惧,也有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。 裴公公望着那条绵延三里的灰径,久久不语。 宫婢上前欲扫,他忽而抬手,制止。 风拂过灰面,金光微闪。 他盯着那条路,声音沙哑,却清晰无比: “留着。” “这灰里烧的是命,不是药。”第227章 药灰成路,她走过的每一步都算数(续) 晨光如金线般铺展在京城的青石板上,药阁门前那条由药灰铺就的长路,在日头下竟泛出奇异的温润光泽。 百姓依旧络绎不绝地走过,脚步轻缓,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神明。 裴公公立于灰径尽头,枯瘦的手拄着乌木杖,目光深不见底。 宫婢再次上前,扫帚轻扬,却被他一记冷眼钉在原地。 “留着。”他声音沙哑,却如铁铸,“这灰里烧的是命,不是药。” 四周寂静,唯有风掠过灰面,卷起细尘如烟。 有人看见那灰中似有微光流转,像是谁残存的魂火,不肯熄灭。 裴公公缓缓转身,步履沉重地走向宫门。 他袖中藏着一枚玉瓶,瓶内静卧一枚墨绿香丸——清音香丸,七日前从先帝密匣中取出,本为压制心疾而制,如今却成了他手中最后一道筹码。 夜阑人静,紫宸宫内烛火摇曳。 皇帝高卧龙床,呼吸粗重,面色青白。 御医轮番请脉,皆摇头退下,只道“五脏如焚,经络逆乱”。 裴公公悄然步入,无人阻拦。他掀开熏炉盖,将那枚香丸轻轻投入。 青烟袅袅升起,带着一丝极淡的苦香,缠绕梁柱,渗入梦境。 当夜,皇帝骤然惊坐而起,满头冷汗,嘶声大喊:“心口如焚!火烧五脏——!” 殿外风雨忽至,雷声滚滚,仿佛天地同震。 御医慌乱叩首,太医院束手无策。 唯见那熏炉中青烟盘旋不散,隐约似有低语回荡—— “医者已焚身点灯,陛下……可还看得见路?” 三日后。 药阁后院,竹帘半卷,药香氤氲。 云知夏睁开了眼。 阳光斜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,睫毛轻颤,像蝶翼初振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