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 图穷匕见-《大明言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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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侯灿看向下面的生员们,语气逐渐加强。

    “你说送的时候怎么没想自己的祖宗呢?真到送的时候就拿祖宗当借口,这晋惠公也是有一手的。

    “晋惠公的下场大家都知道了,我的意见是,他死不足惜,因为他不仅坏了自己的信誉,还败坏了整个晋国的声誉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国君和常人的区别。

    “国君代表的是整个国家,在国君身上,不能讲小义,要讲大义,”周侯灿看向众人,眼神里的光芒丝毫不加掩饰,“毕竟国君一语,哪有戏言?成王就是一个范例。”

    要说周侯灿今天也是有意思,这个事跟晋国也有关系。

    《史记》里记载,周成王和晋国先祖唐叔虞是同母弟,当两人还是孩子的时候,有一天成王在玩的时候突然兴起,对唐叔虞说自己要封给他一块地,然后随从史官就把这件事记下来了。

    之后成王也只能认下自己说的这句“戏言”,把唐地封给了虞,然后就建立了晋。

    虽然周侯灿举的例子说服力都不是很强,但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局面下足矣。

    生员们先是被周侯灿的问题搞得没头没脑,然后又震惊于周侯灿在他们面前公开提出不同于正统的心学思想,然后就是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在一连串的冲击之下,生员们根本意识不到周侯灿举这些例子的瑕疵,反而认为周侯灿举的例子很恰当。

    “诸位,诸位。”周侯灿见众人的注意力有转移的倾向,便忙出声拉回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国家道义和个人道义的不同。国家道义也可以简化为国君个人的道义。

    “大家看,国君的德行甚至能够影响到国运,这说明什么?说明国君需要有一个良好的品德,需要在国君周围的都是贤良臣子,正直臣子。

    “看看现在,刘瑾阉珰弄权,蒙蔽圣聪,道德尽失。

    “在这个情况下,我们要干什么?我们又能干什么?”

    周侯灿看着迷茫的生员们,问出了这个他自己也没有答案的问题。

    周侯灿当然不认为单单一个君主就能决定整个国家的国运,但问题是现在的读书人们吃这一套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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